【苍山负雪❤️

【他们×你】当你死/“死”后出现在他们面前

 

 

* @桜 の 道 九 尾 の 白黒  您的粉丝点梗已送到,请查收!!!

*Nat可能刀了我对不起太太(算是先刀后甜吧其实)

*含Tony/Steve/Peter/Clint/Stephen/Bucky/Wade/Nat(想到的都写了)(一人1k多一点可能有点短)(贱贱的是写起来最快的/原因不言而喻)

*首次尝试贱贱不喜莫怪(真·不好把握)

 

 

Ver. Tony

 

纽约的夜晚总是带着丝丝凉意,冷得让人几乎有些恍惚,不由得便忆起往昔——于是,便沉溺于旧事,无法自拔了。

 

“Tony,都这么晚了,该去睡了。”柔和的女声带着一丝责备与无奈,Avenger大厦里灯光如昼。

 

Tony顿了一下,放下手中的实验工具,摘下护目镜,回过身来。

 

眼前人眼中含笑,眉毛却是微微蹙起,抱着胳膊半倚在门框上。

 

Tony低下头,揉揉眉心:“OK,honey。”说着,便顺从地站起来,开始懒懒散散地除去护具并整理仪器。

 

Tony忍不住去提醒自己,他心里的那个人早已死于三年前那场战役,回不来了。

 

还记得在那之前,他一直不听你的话。若是你催他去睡呢,他总会在嘴上答应着,身体却不为所动。你若是恼了来拉他,他却还真不介意在实验室里就把你给就地正法了。如是几次,你便再也不来碰他了,每次便搬个小凳儿在旁边不满地看着他,常是等着等着就点着头睡着了。他便会微笑着把你抱回床上休息——你可真是个傻子啊,你从不知道,当你在他身边,他便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好好做实验了,只是就算他假装摆弄着实验仪器,偷偷看你,你也不会发现。

 

然而现在已经不会再有人这样和他赌气了,他却每天都在听到那准时的就寝提醒时乖乖睡觉——既然没有人能再让他心甘情愿地在实验时不由自主地走神,那便没有了在实验室泡着的必要。

 

Tony叹了口气,把最后一个零件归位放好,暂时性地放空大脑,勉强抑制住了对你的思绪。

 

门口唤他的人还是有耐心地等着,挑起一边眉毛仿佛有些惊讶的样子。Tony完全没给那人一个眼神,只是随意地做了个手势:“Jarvis,把AI关了吧。”

 

在你死后,Tony在实验室里泡了三夜,不眠不休。到第三天夜里,那个人便奇迹般地出现在了Tony实验室的门口,微笑道:“Tony,都这么晚了,该去睡了。”

 

Tony转过脸,看了她一眼——从身材到面貌,从语气到惯用的语句,无一不是与你一模一样,然而他却忽然失望了。他在那一刹那才明白,和你再像,再智能的AI,都不过助手个AI而已。

 

你是无可代替的。

 

“Tony?”听见门口微微疑惑的声音,Tony才忽地醒过神来,猛地转过身来看着你。

 

他没有叫Jarvis。

 

他甚至在惊讶自己为什么竟没认出你来。

 

你张开双臂,笑着迎上去:“我早就让Jarvis把那个AI关了——机智如你,竟然没注意到么?”

 

Tony没有说话,只是也大步迎上去,张开双臂抱住了你,说话时眼眶已经湿了,声音也是微微颤抖着,却掩不住欣喜的语调。

 

“Honey,你回来了。”

 

“嗯,我回来了。”你拍了拍他的背,感受着那久违的温暖怀抱。他把你抱得那样紧,仿佛一松手你便会再次消失不见。

 

众人皆只道他是一个花花公子,却不知他深情如是;众生皆只知他是一个超级英雄,却不知他也是个普通人,有所爱,曾恨失。

 

 

Ver. Steve

 

“出任务——单人任务?好的。……今天下午三点?好的,我迅速准备。……没事,时间是有点紧,不过来得及。”Steve站在拳击室里,大汗淋漓,汗水将白汗衫浸透,湿漉漉地附在身上,隐隐约约看得见健硕的肌肉。他顺手将手机锁屏,往旁边的软垫上一扔。

 

说起来,智能手机什么的,还是你教他用的。他本来除必须的通讯等操作外,是不太接触这些现代化高智能的东西的。奈何你一个资深宅女总拉着他陪你打游戏。慢慢地他就半是自己摸索,半是在你的教导下,能随心所欲地使用智能手机了。

 

想着,Steve忍不住又去把手机捡起来,打开你最喜欢的那个游戏界面。你的头像是灰暗的,显示你已经有一年又三个月零七天不在线上了——也是,当时你们出任务,你一局游戏没打完就急着走了。还记得,当时你刚刚从九头蛇卧底回来没几天,躺在训练室里一边打游戏,一边看Steve打拳击。

 

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。Steve叹了口气。也是,百年前的事,即使回想起来已经恍如隔世,他也犹能清晰地记住,更何况是一年前与你共处的点点滴滴呢?

 

Steve看了一眼表,下午一点整。他换上战衣,把盾牌在手臂上紧了紧,出发了。

 

 

“Hey,Captain America。”你带着点促狭,笑了一下,插腰歪头看着他。

 

Steve呼吸一滞,随即苦笑一下,拉开架势准备战斗。

 

都说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,Steve这才尝到了其中的苦味。Bucky被做成冬日战士与他反目的事恍惚还在昨日,现在你便也成为了九头蛇的人,也要和他作对了。

 

——先是最好的朋友,再是深爱的恋人。

 

只见你身形一晃,直接向着Steve冲过来。Steve一瞬间有些迷惑——怎么回事?你明明是个使枪的好手,九头蛇总不至于让你作为一个“武器”却不发挥长处,却反而选你不擅长而他最擅长的肉搏吧。

 

你没有给Steve疑惑的机会,在冲到他面前时,腿部突然发力,跳了起来,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——

 

“九阴白骨爪!”

 

Steve恍惚了一下,下意识地没有躲,而是伸手稳稳接住了你,你便伸手往他腰间探去,呵他痒痒。

 

“Athy?”Steve轻轻唤了你一声,任凭你胡闹。

 

“哎,是我,怎么了?”你抬头笑吟吟地看着他,正撞上那一双大海般深邃的湛蓝眸子。他的眼睛上逐渐覆上一层水汽,你贴着他的胸膛,听见他的心跳快得不正常。

 

“Athy。”Steve再次叫了你一声,像是在确认。他的手收紧了,几乎抓得你发疼。

 

“诶,是我。”你轻声道:“怎么啦?你以为我被洗脑了,是不是?”

 

Steve逐渐松了手,抱住你,低头把脸埋在你的肩上,你觉得他在哽咽。他微微点点头,柔软的发丝蹭在你的颈部,有些痒。

 

你别扭地抬手揉揉他的头发:“傻子,你忘了?我当时潜伏在九头蛇做卧底……我是机械师。有一天我突然想起你和Bucky的事,就顺手给那个洗脑装置做了点手脚……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没发现——我也没想到我能再睁开眼,再见到你。”

 

这场战斗,美国队长大败。

 

他抱着你泣不成声,盾牌被胡乱丢在旁边的地上,战服甚至被你袖口的钉子钩破了。

 

你笑着,可是你知道你的眼泪也在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。

 

你拍拍他的背:“好了,Steve,别哭。我想你还欠我一局未完的游戏。”

 

 

Ver. Peter

 

你看到Peter的时候,他正趴在吧台里的酒桌上,醉得一塌糊涂。从红扑扑的脸看来,应当是喝了不少酒。

 

你还是穿着出任务时惯穿的紧身黑色皮衣,直接坐在了他面前的圆桌上,右脚悬空,左脚点地。

 

“怎么,蜘蛛侠也会闹罢工的么?”

 

Peter抬起头,眼神迷离地看着你,大概是以为自己是在梦里:“Athy……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。……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——你终于来了。”

 

有一瞬间你以为他清醒了,于是坏心地去揉他栗色的头发:“蜘蛛侠今天没上工,我可是差点就被抢劫犯伤到了。”

 

Peter眨眨眼,一下子坐直了,头撞在你的手心,啪地打了一下,你慌忙去揉,生怕弄疼了他。

 

“抢劫犯怎么你了?”Peter紧张道:“今天的巡逻已经结束了,我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出来作乱……你伤到了?没有?吓到了?”

 

“怎么了?”你用手背蹭了一下Peter泛红的脸——现在你确信,Peter的确是完全清醒了:“你以为抢劫犯能拿我怎么样?——说真的,就他们那样的,我一个能挑一百个。”你为Peter的过度紧张不由得心里暗暗有点高兴,然而又不舍得再逗他玩儿了:“喂,我回来了。”

 

Peter的眼眶忽然就湿了。他砰地站起来,掀翻了桌子,酒杯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。你差点被他连着桌子一起掀下去,不过你很快就跃下桌子,半个回身,站稳立定在他面前。

 

Peter身上带着酒气,几乎掩盖了他原有的那种浅浅的洗衣粉与阳光混合味道,你皱了一下眉,才想起来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:“God……Peter,你诚实地告诉我,你到底喝了多少?”

 

“也……也不多,我不会醉的——我没有醉,喝得真的不多。”Peter低着头,脚尖抵着地板,一瞬间你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把地板踩得陷下去。

 

“看着我,说实话,不要转移话题。”你双手抱住他的头,扳着他让他看着自己,发现他呼吸吐气间尽是酒味,不由得叹了口气:“Peter,你真的醉了。”

 

“我没有喝很多,也就——”Peter撇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,声音心虚地弱了下去:“二十几杯……”

 

你看着Peter挑挑眉:“不多?你原来可是个一杯倒,你居然敢一口气喝二十几杯?——不要和我说你有蜘蛛毒素保护不会酒精中毒什么的——你有没有想过我看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?”

 

Peter愣愣地盯了你一会儿,方道:“我……没有,我根本没有想到你会看到我……我本来想,如果我醉了,那我是不是就能在梦里见到你……”说着,他眼圈又红了。

 

你不忍心责备,于是揉揉他的头发,道:“走吧,我们回家。”

 

“好——我荡蛛丝带你回去?”Peter闪了闪眼睛:“那样比较快。”

 

“别,醉驾啊。”你不由自主地笑起来,扶着Peter站起来:“你看,你路都走不稳了。”

 

Peter愣了一下,顺从地靠在你身上借力:“那,你扶着我吧。”

 

这样的话,你就不会走了,对吧?

 

 

Ver. Clint

 

Clint一转身,弯弓搭箭,阳光照在铁质箭头上,明晃晃地,照得人眼睛发花。

 

看不清箭是怎么发出的,只听“咻”地一声,离弦的箭便飞了出来,呼吸间,边听见击中硬物的“噗”的轻轻一声。

 

Clint皱起眉,看了看箭去的方向——箭矢几乎全部没入树干,唯有箭尾露出,仍在“嗡嗡”地响着轻颤。

 

是谁能躲过他的箭?

 

Clint能想到的,就只有一个快银,还有一个你。

 

快银自是不必说,作为绯红女巫的兄弟,他有着异乎常人的速度——关于这个本事,Clint是实实在在领教过的。不过,他已经不在人世了。

 

那就只有你了。

 

你从前是Clint的女友兼战友。你有着中国血统,曾学习过中国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搏斗术——武功。你内力欠佳,不过轻功倒是好得无人可比。你们常常打闹着游戏,他拿包了软布的箭射出去,漫天箭雨,你就运起轻功躲闪。互相手下留情的游戏,在旁人看来是险象环生,然而在你们,那就只和闹着玩儿似的培养感情罢了,根本不值一提。

 

不过,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……Clint看看自己的手,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
 

自从那次战役之后,你就不见踪影,杳无音讯。他看着你的名字被列入那写了一长串陌生名字的“失踪名单”里,在十年寻找无果后,又被用红笔涂抹划去,列入了“死亡名单”中。

 

“喂,作战的时候分心了可是要吃亏的哦!”你不知从哪里跃出来,站在较矮的枝丫上,树枝一上一下地颤着晃着,晃得Clint的心跳都乱了。

 

只是他早已不信你还在人世,只怕这是精神控制的诡计,于是毫不犹豫地弯弓搭箭,对准了你。

 

你顿了一下:“Clint。”

 

弦绷紧了。

 

你咬咬嘴唇:“Clint?”

 

箭在弦上。

 

你不自觉地扣下一块树皮:“Clint!”

 

箭矢已发。

 

你迅速一点足,向上腾跃而起,不料那箭却诡异地在半空中拐了个弯,速度不减,追随着你过来。

 

你忽然有点慌张,于是在半空中一个鲤鱼打挺,脚尖在树干上一点,直飞出去,箭紧紧地跟着你不放。

 

就像是电光石火闪过一般,你忽然有些明白了。

 

你又调整了一下方向——这次你是直冲树干去的。到了近前,你忽然微微偏移一点,正好擦着树干掠了过去。你听见“噗”地一声,一支箭矢将另一支劈作两半的轻响。

 

“Honey,欢迎回来。”Clint在你所在的那棵树下,张开双臂对着你。你一跃而下,几乎将他扑倒。

 

你也不知道Clint是怎么琢磨出这箭法来的,你只是在失踪的前一天和他提起说,可以凭借这种箭术来制服敌人,而他笑着问你能不能躲过这种箭法。

 

那天你笑得肚子痛,一面随手抓住箭矢反掷回去,一面大喊说:“当然能!我还能引那支箭把这支从中间劈开!”说着,你随手扔出一支箭,斜斜插入一个树干。

 

“喂,可是,你就不怕会伤到我么?”你把脸埋在Clint的肩膀上,几缕发丝轻轻蹭着他的脖子。

 

“不会的。”Clint的语气很是肯定:“你从没有被我伤到过——以前没有,以后也不会有。”

 

你微笑了起来——也许,这就是你们之间对彼此最深刻的信任与信心。

 

 

Ver. Stephen

 

你悬浮着。

 

你低头看看自己的手,仿佛是半透明的。

 

——哦,你死了。

 

你试图用左手拍拍右手,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左手穿透了右手。

 

——啧,那真的麻烦过头。

 

“菜都有糊味了,你在发什么呆呢?”你听见妈妈责怪爸爸的声音:“这可是宝宝最——”

 

你听见妈妈的声音低落下去。

 

你赶紧飘过去:“爸爸!妈妈!”你看见他们在厨房里默默含泪。

 

你把手伸到他们面前挥了挥:“我在这里!看我,我回来了!”

 

然而没有人理你。

 

对哦,作为一个鬼魂——不对,灵体——一般人是不能感知到你的存在的。

 

你失落了一下,慢慢飘回自己的房间。房间里贴着奇异博士的大海报——不过,于你,他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Dr. Strange——他是你的男友Stephen。

 

你决定去找他。

 

“Stephen?”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就有一个闪着电火花的鎏金色圈圈出现在你脚下。你跌落下去的一瞬间想到一些不相干的东西——奇怪啊,作为一个灵体,你明明是不受重力影响的。

 

“对,是我把你拉过来的。”Stephen手一挥,光圈就自动合上了。

 

你看看自己的手,又看看他:“诶?你居然看得见我?——也对,你可是至尊法师——所以你看得见所有的灵体?那——”

 

“你看到的世界岂不是很拥挤很吵闹?”你转了个身,四下里张望着:“说实话,我到现在还没有看见过一个别的灵体呢。”

 

“嗯。”Stephen点点头:“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灵体的。”

 

你耍赖地往后一倒,躺在他的桌子上,舒展身体,伸了个懒腰:“啧,知道啦!不就是你厉害嘛!所以你看得见灵体我看不见……真是的——诶,你教我法术好不好?那样我也能看见别的灵体什么的……多好。”

 

Stephen看了你一眼:“不是的。”

 

“不是什么?”你呼地坐起来,双手撑在两腿之间。

 

“不是因为我厉害我才能看见灵体。”Stephen道:“法师都能看见被他们从活者的肉身中剥离出的灵体。”

 

“啧,那不还是说你厉害嘛。”你撑着脑袋看着他,无奈地嬉笑:“那么,我这种灵体,一般的法师是不能看见的咯。”

 

“嗯。”Stephen点点头肯定了你的说法:“人死后,一部分人的灵体仍会存于世界,只有很特别的人才能看见这些灵体。”

 

“你听听你说的话。”你想去点他的额头,却意识到自己根本碰不到他:“还是说你特别咯,行行行,服了你了。”

 

Stephen微微笑道:“是啊,看来我是很特别、很特别的了。”你撇撇嘴,正要取笑他,却措不及防地被拥入怀中。

 

他在你耳侧低语,呼出的热气拂在你的耳廓,有些微微发烫:“你知道吗?死者的灵体回到这个世界,只有他心里最特别而最挂念的人,能看见他,听见他,触碰他……我很高兴那个人是我。我已经等你很久了。”

 

你瘪了一下嘴,说不出话来,只是也抱紧了他——那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,拥入怀中的,尽是对方体温的暖意。

 

 

Ver. Bucky

 

“冬日战士。”Bucky看着面前的你,听着你说话:“冬日战士,跟我回去。”

 

“我不是冬日战士。”Bucky看着你,小声答。

 

“不是吗?”你轻笑了一声,眼底却冰寒彻骨,没有一丝笑意:“那,我问你,你那条金属手臂是怎么回事?”

 

“是义肢。”Bucky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,道。

 

“呵,义肢。”你笑了一声,小声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,又否定道:“这不是义肢,你心里很清楚。”

 

“这是武器,冬日战士。”你盯着他的眼睛:“这是冬日战士的武器。你是冬日战士。”

 

Bucky颤了一下:“是的,这是冬日战士的武器,但它同样也是Bucky Barnes的义肢。我不是冬日战士。我是Bucky。”

 

你歪着头,看着这个自你在组织里苏醒以来面对过的最难说服的武器,竟然对他产生了一点兴趣:“你很执着,这不错。但是你不该在这种地方执着。我明白组织为什么那样执着于你了。你会是一个很好的武器。”

 

Bucky定定地看了你一会儿,闭上眼睛。本早已模糊不清的往事忽然又那么真切地浮现在眼前了。

 

午夜。黑暗。压抑。

 

他跪在你身前,伏在你的膝头,你伸出手摸着他的头发。他在喃喃地说话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呜咽。

 

“我做过很多错事,杀过很多人。”

 

“那不是你的主观意愿。”

 

“你看我的手臂,那是我杀人的武器。”

 

“它从前是,但它现在不是了。它只是一个退休老兵的义肢。”

 

“你看我,我是一个武器,他们叫我冬日战士。”

 

“你是Bucky Barnes,我的爱人,我并肩作战的战友,最好的搭档。”

 

Bucky跪在你的面前,像是忏悔自己的罪过,你安抚他,试图洗清他的愧疚与悔意。

 

你最终没能使他信服。他的罪孽太过深重。他的伤口太过刻骨铭心。

 

“没事。”你说:“我们还有很久很久,我可以慢慢说服你。”

 

然而现在,一切的角色全都颠倒过来。你忘却过往的一切,一次次精确无误地戳中他最深处的伤。他不自觉地用你曾经的语气,将那些事实一一辩驳。

 

“啧,你真的好麻烦。”你抱着手臂,看着眼前的人,抱怨道:“为什么组织要派这么一个弱小可怜而无助的我来说服你,而不是随便派个谁把你打晕扛回去直接洗个脑?”

 

“因为他们太弱了,都打不过我。”Bucky咧开嘴,露出一口白牙。

 

因为只有你能说服我。Bucky在心里默默答道。

 

你露出不信的表情,紧接着又叉腰不耐烦道:“喂,你到底跟不跟我走?不走就算了,赶紧把我撂倒,我回去也好交代。”

 

Bucky苦笑了一下:还是那个暴脾气,就算洗了脑也完全没有改变啊。

 

“你到底走不走啊,再不走我就——”你顿了一下,不知怎地,忽然起了赌气的心思:“我就走了!”

 

“好好好,我们走。”Bucky敛了笑容,忙道。你们会有很久很久,他会说服你。

 

“嗯,那赶紧跟我回组织吧。”你停顿一下,私心地用手铐把你们的左右手铐在一起,随即解释道:“怕你半路上跑了。”不过这解释反倒更像是你说给自己听的。

 

Bucky笑了一下:“我不会的。”

 

因为,我还要带你回家呢。

 

 

Ver. Wade

 

你看到Wade的时候,着实吃了一惊。

 

也许方才那句话说得不太准确,请允许我重新组织一下语言。

 

——你看到Wade的脑袋和他七零八落的肢体碎片以及一地的血的时候,着实吃了一鲸。

 

“Oh,Honey,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。我可能也许是在阴曹地府——假或真的有这个他妈的鬼地方的话。天哪,不说实话,看到你我实在是太兴奋了。你决不会知道,我为了惩罚自己没能让你活下来想出了多少有趣的方式。”Wade戴着头罩,不过那眯缝的眼睛能让你分辨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。

 

你看见他那被炸断掉的连着手指的左手小臂动了一下,紧接着开始屈指数数。

 

“我想想,我一开始闯入了那个什么mother f*cker的基地,乒乒乓乓搞得一团糟,我手上抓了六把枪转了一圈,爆了一圈人的头,不过有一个运气好,躲在油罐后面我没发现,爆了我的头。我后来把他也顺手端了,所以他们那里大概没有活人了。”

 

“然后我在乱坟岗醒过来,意识到你已经不在了。因为害死你的人该弄死的都弄死了——除了我,我是最大的罪魁祸首。可是我弄不死自己。我觉得有点生气,所以拿枪双次爆头,两肋插刀——但是这该死的自愈系统好的贼他妈的快。”

 

“我最后想了一下,我觉得我应该稍微有点创意,不要老是拿刀捅拿枪打,没什么新意,显得我不够真诚,所以我搬了一堆汽油罐,躺在上面开始玩打火机。你不知道,血肉被炸飞的样子和放烟花没什么两样,你真应该看看那个场面——哇,真的是棒呆了,那时候我就想你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
 

“哦,我想我们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,我前两次也模模糊糊看到你来着,不过没这一次来的清晰。你放心好了,为了再看见你,我会努力的。我也会尝试一下看哪种死法会让我和你的时间多一点——哦,宝贝儿,我觉得这回看到你的时间格外的长你也看起来格外的清晰,我想我的身体可能要差不多长好了所以我可能要回去了,别急,等我,就一下下。”

 

你终于在他没有间断的话中找到插嘴的机会,连忙说道:“快停下来Wade,是我,我在,我没死。”

 

“Oh我知道你在,我也会一直在的,不不,我想你可能弄错了什么,我们能相见是因为你死了而我也徘徊在死亡的边缘,如果我不死的话就见不到你了,如果你没死的话我们也不会相见了。所以你大概可能多半已经死了,不过我绝对会努力多找时间来陪陪你的放心好了,我猜等下一次看到我你不会等很久。”

 

你干脆捂住了他的嘴:“Wade,你再说一句我就再也不理你不见你了,不管你活的死的,断手还是断脚,都不会了。”

 

他果然闭了嘴。

 

你把他一点点捡起来收到一个大布袋里,想了想,让他的头露出来躺在你的臂弯里:“好了Wade,我想你大概得接受一下这个事实,我没有死。”他的眼睛睁大了。

 

“所以说,别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死法了,不然我很可能情绪一激动一想不开就跟着死了,那你就真的见不到我了。”

 

Wade动了一下,你知道他是在点头。

 

“好了,现在你可以说话了。”你把差不多已经长好了的Wade小心翼翼地放到沙发上:“觉得哪里疼,我帮你揉揉,上点药什么的——我想急救箱是在厨房里,对吧?”

 

Wade抬起自己的婴儿小手手,碰碰胸口:“这里疼,真的,你居然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那——么久!”

 

你手里捧着急救箱,弯腰低头在他脸上亲吻一下:“对不起,以后不会了——会一直陪在你身边,不会再离开你的世界了。”

 

Wade满意地点点头,扯下头套,伸出两只小手扳过了你的头。

 

你手里的急救用品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。

 

但你无暇去管。

 

 

Ver. Nat

 

你看见Nat的时候,她嘴里正嚼着做工简陋粗制滥造的草莓酱三明治,一看就是她自己做的。

 

“Hey,美女。”你懒洋洋地斜靠在门上:“好久不见。”

 

Nat停下了咀嚼的动作,抬眼看着你。

 

她试了几次,才艰难地吞咽下嘴里难吃的食物,皱眉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

“怕你在这边吃的不好。”你示意她盘子里的三明治,答得理所当然。

 

“这不成其为一个恰当的理由。”Nat放下手里的三明治,站起来,顺手推开了桌子,向你走过来。

 

你摊摊手:“是真的,你吃惯了我做的饭,在这里没人给你做饭,受委屈了饿着了怎么办?”

 

Nat已走到你的近前,放弃了和你牛头不对马嘴的鸡同鸭讲的对话,仔细地看着你的脸,然后用手拨开你的头发:“你是怎么死的?”

 

你的太阳穴上有一个深深的血洞。

 

“哦,对不起。”你有点内疚地道:“我本来也不是没想过别的办法,但是最后我发现好像还是这样子会对我的容貌伤害最小——你知道的,我在担心如果来见你的时候仪容不整你会不会嫌弃我——不过没关系,这样疼得不久,而且把头发放下来就看不出我有什么一样异样了。”

 

“哦。”Nat看着你,狠狠咬了一口三明治,用力地咀嚼着,看着你的眼神仿佛是想把你像三明治那样狠狠嚼碎。

 

你不自觉地瑟缩一下,怯生生地看她。

 

你是某日她从孤儿院抱来的孩子,收养的原因只有一个——你像极了那时的她。她收养你的时候你已经十五岁了,初通人事,很是乖巧。

 

与当年的她不同的是,她没有过分地培养你。你只是在孤儿院时学了一点点芭蕾舞。Nat把你领回家的那天,问了问你还想不想继续学芭蕾舞,在得到你坚定的摇头之后,她按照你的意愿送你去学了吉他。在很久以后,每当你想要逗Nat开心,你就会为她演奏一曲——虽然她从没有告诉过你她其实并不懂得如何欣赏音乐。

 

几乎是看到她的第一眼,你就喜欢上了Nat;也几乎是和她相处的第一天,你就认定了这个人。

 

大战前夕,你向她剖白了自己的心意。Nat沉默了很久,最后只是温柔地揉揉你的头发,说:“亲爱的,等我回来我就告诉你答案。”

 

“可是你毁约了。”你咬着唇,认真地看着她:“你根本就没回来。”

 

你叹了口气:“我想,那怎么办呢?就只好我来找你了。”

 

“你这个骗子。”

 

“嗯。”Nat把最后一点食物吞进肚子里:“你也是个不守信的小孩。”

 

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你:“你答应我要好好活着的,是不是?”

 

你撇了撇嘴,还未来得及反驳,Nat便已走到近前,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散发着近乎压迫性的气息,你莫名地有些慌张,下意识躲闪时她却忽地伸手抱住你的腰,另一只手捏住了你的下巴,微微用力:“那么,也许你要熟悉一下真实的我了。”

 

一瞬间你丧失了思考能力。

 

你只知道,似乎有淡淡的草莓果酱味在口中弥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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